金曜日, 12月 0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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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有一个滚动条,左边写着青春,右边写着认知。这就是你所面临的处境。

我常常能经过复旦大学。有一些细枝末节会让人察觉到不同。你可以认为是费洛蒙,可以认为是色彩的应激效应。你看到一群群走动的人,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用不着看见他们的脸庞,你就能感应到活力、大把大把可以浪费的时间和青春,以及用来犯蠢的念头。我一直认为,“Suck the youth out of them!”是一句无论在发声还是在潜台词上都十分有力的slogan。并不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愚不可及地追求年轻和不朽,而是这那些不知道自己无所不能,又茫然四顾不知应该干什么的活性本身的诱惑。我特别想在那里盖一座监听站,源源不断地吸收青春气息,然后把这些资源作为一种流通物,可以训练或购买到校鸡和无能死大。前者可以去KTV陪酒或者从事一票票的女人生意;后者则作为成本几乎为零的超廉价月抛型劳动力,维持我的这座大型工业机器的运转。你甚至可以以此为蓝本制作一款游戏,所有的概念和规则都是现成的,连模糊理论和平衡模型都搭建好了,只等着一个进去搅浑水的人。

换个比方,你搞过女人么?你喝过花酒么?假如你是一个焚琴煮鹤、牛嚼牡丹的人,那么你真是太幸运了。因为你关心的是大乳房和大屁股、漂亮的脸蛋或者暴露的衣着,总之不可能是多方面的综合考虑。但对一个社会认知丰富的人而言,选择的过程远远比之后的任何例行公事都要来劲。你作着判断,从各方面进行挑选:她的妆容是否暴露出这是一个肤浅而庸俗的人?她的神态是否表现出了不耐烦和缺乏积极性?她的腰身是否意味着这是一具缺乏锻炼而又贪于饮食的身体?几乎每一种选择都有其独特的诱人之处,但永远没有一个完美的集合体能够满足你所有的需求。那是因为你需要一个不完美的理由,来对他人进行评判。而一旦你做出了选择,那就意味着你放弃了与之平行的千千万万种别的选择。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屈就了一处灰尘满布的茅舍,而放弃了整个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我十分羡慕那些挥金如土、纵欲酒色的人。他们或许被我所瞧不起,但他们拥有享受某种单一特质的能力。大多数人肚满肠肥、素质低下、粗鄙不堪,要求搞年轻漂亮的女人。我也很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但事实上大部分都算不得女人,她们连交流和沟通的能力都没有,更不懂得如何审视别人的内心,遑论自己的了。你要与这些人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共识,实际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尽管我以为,无论什么样的人,假以时日和足够长时间的交流,对方总有对你来说可取或是值得吸引的地方。但现实证明,这个理论多半只适用于缠夹不清拖沓冗长的电视连续剧剧情。

因此,你看着那些被我形容为“鲜嫩多汁”的年轻女大学生们,就好像看着一个令人难以抉择的滚动条。是选择无知,还是选择活力充沛的肉体。前者让人难以忍受,但后者能够带来什么愉悦呢?说不定是扁平的胸部、毫无互动性可言的配合、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幻想……哦,也许毛没有长齐这一点对某些人而言是种挑逗,但你也不能保证。我是说,看看吧,那些所谓的平面模特、穿着浴衣陪酒的复旦校花,与其说出卖肉体,不如说她们出卖的是青春。而据我所知,青春这种东西实在是逾期不补,注定要浪费的。更不用说她们最后统统走向毫无个性化可言的、趋炎于低俗需求的自我——双倍扩瞳的黑眼底、妖异的长睫毛、厚白的粉底和浓重的化妆品味道,趁上打着“名牌”旗号的流俗挎包和无端昂贵的衣物,简直就像用植物黄油和农贸市场卖的巧克力条做生日蛋糕。

所以比起搞女人,我更爱富有挑逗意味、充满了矛盾感的存在。比如说oglaf的漫画,dimitry脑天直冲的重口味pin-up。一种若无其事地把色情拿出来挑逗读者,一种则给你最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就好像我最大的愿望是历经所有人的传奇生活,或者洞察一切一样。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是最有魅力的,这个你早已熟知的简单道理,拆解开来也可以翻译成穿着衣服的姑娘最漂亮。

现在我来告诉你,有这篇文章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游历风月场所失望而归,咱们这个国家的风月场所还真没什么好令人向往的;也不是因为搞了女子大学生失望而归,咱们这个国家的女子大学生也真的没什么好令人向往的。事实不过是,我最近总是经过复旦大学,对那里浓郁的费洛蒙有些过敏;招收新人的时候又得到了最近就业形势大好,复旦大学的毕业生要价荒唐地高这一结论;再加上那个著名的浴衣陪酒新闻——你知道我对大学生一向都是什么看法。我只是想说,滚动条无处不在,你永远没法找到最优解,真叫人痛苦。Popplet是个好东西,但是没有大量的人参与它有心无力;Twitter信息溢出,海量的情报却又让人无所适从。面试的候选人总有不着调和不靠谱的,但那些筛选出来的人就又真的出色了吗?做生不如做熟固然是好,可当资源不允许的情况下你还是得靠一群不知底细的人来铺排工作量。最后,自然啦,我当然喜欢搞女人,为什么不呢?尤其是当你有了足够的资本,比如说金钱和时间的时候,随心所欲地尝试一些疯狂的事情,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