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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的时候有一个坏毛病,不爱问问题。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坏的毛病,不爱交际。这两样合在一起,就让我非常不想在公众场合站起来,问台上的人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杂志社是除了讲销量外,还要讲名头的地方。领导有过不成文的规定,新闻发布会一定要是咱们的记者头一个举手,头一个被点名,头一个发问。至于问题是否切中要害,是否有营养,当然也很重要,不过和前面的三个条件相比却大大地不如。也就是说,只要你不扯淡,关键就在于是不是能够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是不是让人有一种我们杂志真不愧是行业内第一的错觉,至于这个第一是不是货真价实,那到时候再说。
王刚说我很聪明,汪铁也说我很聪明,我说我不聪明也不笨,你们别抬举我了。你让我面对老总,我坐立难安。我该问些什么?总不能是“您吃了么?”或者“见过大老虎么?”我得问“贵公司进军网络游戏有什么战略意图,这和今后的营销策略的结合又是怎样的?”但是你又不能很直白地拍着老总们的肩膀“嗨!装什么大瓣儿蒜哪!你们不就是看网络游戏好赚来打太平拳抢溜嘴肉吃么!”所以我只好尽问些“哥们儿你那肉包子是什么馅儿的?”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很痛苦。
因为我是理性思维的人,所以每当有问题的时候,我都会尽量自己给出回答。而那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大多都是自己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去找到答案的。这样一来我对外交流的渠道就变得十分狭窄。当别人试图探讨各种矛盾的时候,我自己先把它分析一番,有了自己的答案,剩下来就只需要听别人的见解就可以了。所以你看我在公共场合总是闭嘴不言,大家说什么都叫我给听了进去,好像收集他人隐私的一个变态。
这导致了什么问题呢?很简单,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写了!
假如心中没有疑问,对事物的评价缺乏热情,你叫我怎么下笔成文?那些被大众关心的时事,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问题都很简单,反而是人为上给弄复杂了。因为要娱乐大众,要给缺乏精神寄托的现代社会以消遣,这才有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说法,人们的是非观念逐渐被混淆。有一个最美的职业女性称号被颁给了一名拯救落水儿童的女记者身上,理由是在这个具有新闻价值的一刻她并没有将所谓的“职业道德”凌驾在对生命的尊重上。这不是扯淡么?你把时间往回拨,看看谁会觉得救人性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现在的话无论什么事情却都会有两种说法:战地记者拍摄了受灾儿童的照片,该名儿童因饥饿而死,于是记者只好在新闻客观性和人性中间挣扎,舆论则因此展开激烈的辩驳,看起来试图总结出究竟是尊重客观事实重要还是尊重生命重要这样一个绝对正义的定论来。然后你发现参与讨论的人都是衣冠楚楚,拥有话语权,不愁吃穿的上层建筑。而整个事情也不过是应舆论需要而产生的一种形式罢了。节目一结束大家该干嘛干嘛,各自投身到模棱两可的现实生活中去。在这样一个认知基础上,我很难再对什么事情表达除了犬儒主义式回答之外的其他看法。
但是我爸说:你能写,这个东西不能扔掉,好歹算是一技傍身,以后也是一个出路。
所以我开了blog写东西。今年我爸放假回来了,又和我说起这个,于是我决定把被space整残的blog重新开起来,写东西。老爸的话就是激励人心,没那么多大道理,也不故意朝上纲上线的调子上走,更不热血,但是却比“顶!”“支持!”“你写的东西太棒了,以后我天天都要看!”有力的多得多。
老爸接着又说,你小子又看色情出版物了,我告诉你,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你看这些东西,没问题!是正常的!非常好!但是你搞到外面去,不好!是不对的!你自己偷偷地看,可以!没关系!可是!你没有女人,不结婚,这是不对的!!!
爸你真不愧是婚后还勾引了高个子长腿大姐姐熟女人妻的男人!
所以你看,假如我心情好,时间足,又有机会,一时心血来潮,或许还是会在blog里推介色情出版物,自然也是不打码的生露点。blog也会继续开,文章也会继续写,多少快慢虽然不能保证,但至少是一种坚持。至于女人这件事情嘛……再议,再议!